【同人文】南风碧羽·第3章

奇迹暖暖运营团队/2017-06-21 16:09:28

  腾讯玩家联盟·珍珑局长

  听完小丫鬟的回禀,南风一个哆嗦,她狠狠掐住手心让自己清醒,随后梳妆打扮出了门,巧笑着与一群北地官兵周旋,终于从他们手里,救走了重伤的碧羽姑娘。一路上,南风握住碧羽姑娘的手,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她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?北地军火贩子果然像传说中一样,是一群心狠手辣不懂风情的粗人。

  请了最好的郎中来看过后,南风像往常一样,服侍昏迷的碧羽姑娘睡下。望着月光下她沉静的睡颜,南风想起初见碧羽姑娘时,那个如天女一般,将自己从颠沛流离中救出的女子,她一身雍容华丽的翠羽旗袍,眉间的神色永远都淡定从容,十足的大家气象。

  但如今她躺在这方小床上安静地睡着,如花一般美艳,却如蝉翼一般脆弱。想到自己这些年来学着碧羽姑娘的一言一行为人处世,再加上她的着意提携,才勉强在碧云阁独当一面,碧羽姑娘当年又是经历了些怎样的风雨,才独力建成了碧云阁,为南境祝王搜罗天下秘闻?在有能力救下自己这个一脚踏进烟花之地的孤女前,她吃过怎样的苦,今天这样凶险的事,她又曾遇见过几次,如何逢凶化吉?

  漫漫长夜,南风一刻不闲地照顾着碧羽姑娘,直到天明才勉强打了一个盹儿。天明后郎中来复诊,碧羽姑娘依然昏迷着,虽然没有生命危险,却也没有醒转的意思。诊断完毕,南风亲自送大夫出阁,见她殷勤相送,大夫叹了口气,说碧羽姑娘今时的伤本不重,却偏偏牵动了陈年旧疾。这旧疾平日不犯,一犯则异常凶险,除非问出疾症对症下药,否则神仙难医。

  大夫摇着头去了,南风却慌了神,她不知道碧羽姑娘的过去,在碧云阁这些年,也从没听说她有什么旧疾。碧羽姑娘永远都那么完美,从容美丽如最高贵的孔雀。一念及此,南风灵光一闪,如果说碧羽姑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,恐怕就是那座深院,那些鸟笼,那只优雅却疯狂的蓝孔雀。

  时隔多年,孔雀发狂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,像个令人心有余悸的噩梦,盘桓在南风的记忆深处。如今碧羽姑娘不知生死,南风在心底告了个罪,她想现在的自己应该不至于怕那只孔雀,如果只有解开过去的秘密才能救碧羽姑娘,她愿意在碧羽姑娘醒来后,承担应有的责罚。

  入桃花源易,复返则难上加难,南风在阁内走走停停,不知试了多少种方法,终于再次于晨昏交接的时辰,找到了那扇通往秘境的角门。一样的假山流水,一样的植园花圃,不同的是,当年的南风见到的是未绽的花苞,如今繁花已发,竟是倾国倾城的姚黄魏紫。

  小园香径无人洒扫,却干净到不见一瓣枯枝败叶,南风努力不去想这些异于常理之处,只看着满园牡丹轰轰烈烈地绽放,馨香扑鼻,像是天女降临时,百花齐贺的庆典。绕过这些明艳过分的花朵,南风再次推开角门,果不其然,那几只一人高的金丝铁笼,仍然以六七年前的姿态立于庭院中央,像是在等候着南风的再次光临。

  是这里,就是这里,即使南风做足了心理准备,也不由得在见到笼中鸟的一瞬间尖叫出声。不,那根本就不是鸟,而是一个衣冠楚楚,背对自己站在笼中的成年男子,听见南风的尖叫,他惊喜地回过头来。

  “啊,是你,又是你,你已经长这么大啦?”

  见到南风,成年男子笑起来,他轮廓英俊,眉眼温柔似水,如在平日,一定是个轻而易举虏获一片少女心的角色,纵然是见多识广的南风,也不禁有些动摇。但心里装了太多疑惑,容不得自己胡思乱想,南风定了定心神,抛出了第一个问题。

  “你是不是那只孔雀?”

  话一出口,连南风都觉得这如同无稽之谈,想不到面前的英俊男子竟坦然承认了。他说自己从凌云城而来,本是碧羽姑娘的座上宾,却因拒绝了对方的好意,被她施法变成一只蓝孔雀,日夜囚禁在这不过方寸的冰冷铁笼间。近日不知何故,身上的妖法褪去,既然重获人形,还请南风放他一条生路。

  英俊男子谈吐优雅,听得南风几乎动心。她想起祝王与碧羽姑娘的谈天,提起笼中囚禁的男子,碧羽姑娘无谓地一笑,说人类捕获珍禽异兽,又岂能将其放还山林?南风不知道碧羽姑娘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种话,只因一腔倾慕得不到回报,就将对方如鸟兽般养在笼中,折辱对方的同时,自己又能得到怎样的快感?

  但如今,南风已经不是当初懵懂无知的小丫头了,这么多年,纵然不知道碧羽姑娘的秘密,也看得出她的为人,纵然私德有亏,恩情也不能被轻易抹杀。另外,南风忘不了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时,为诱惑自己打开笼门,孔雀楚楚动人的眼神,可一旦自己退缩,优雅的假面登时就会被撕破。

  望着面前英俊男子温柔的笑,南风知道他在等待自己作出决定,但她已经不是容易轻信他人的小女孩了,她不知道英俊男子的笑是真是假,也不知道碧羽姑娘平日的好是真是假,决定什么的,从来不是容易的事。

  再一次,南风从空庭小院里落荒而逃。她不明白,自己本在调查碧羽姑娘的陈年旧疾,为什么却扯出了一段多年前的囚禁公案?这一次,南风隐约觉得自己需要知道真相,照看过昏迷中的碧羽姑娘,她下定决心,来到整间碧云阁的中心,碧羽姑娘的私人行馆。

  行馆里一如既往的安静,各路的消息信件都分门别类的摆放整齐,这里十分隐蔽,更有一间外人闻所未闻的暗室,就连南风也止步于此。但如今不同,四顾无人,她按记忆里的口诀开启了机关,点亮了暗室里的灯火。

  坐在碧羽姑娘专用的椅子上,南风只觉得自己被依墙而立的无数黑漆柜子包围了,里面无数的消息信件,从四面八方盯着自己。事不宜迟,她拉开手边的抽屉,书卷、书卷、还是书卷,终于从最下层的最里间,发现本泛黄发脆的小册子,册子的封皮被扯去了一半,一条绳子绕在上面,将册子捆成一个纸筒。

  南风轻轻拉开绳子,却发现上面粘有斑斑血迹,血迹发乌发黑,想是跟册子一样有了年头。陈年旧疾是否应在此处?南风皱眉看去,才发现这不是什么绳子,分明是一根老旧布条,上面不仅有斑斑血迹,还有一股隐约的药香。

  望着布条上几乎褪色的花纹,南风隐隐辨认出这是南境祝家特有的梅纹织锦,从断口看来,更像谁随手扯下衣襟一角,为伤者进行包扎。小心收好布条,南风抖开册子,一根断掉的孔雀尾羽却从册子里掉了出来。

  暗室灯火幽微,羽毛掉在地上转眼就不见了,南风只得拖开椅子,十指触地一寸寸摸索起来。余光里,南风瞥见身旁的纸篓,里面干净得很,却有一叠整整齐齐,被撕成碎片的信纸。

  (未完待续)